莫把冲动当才华

© Kisarag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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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空军组】迷航

Farrier/Collins  斜线有意义

无考据,都是瞎编的

假装敦刻尔克没发生过

流水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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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教官生气的时候眼睛瞪得就像德军的探照灯,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探照灯可以躲,运气好的话不会要你的命。”同期学员一条胳膊勾着Collins的肩膀,毫无顾忌地在背地里说着教官的坏话。Collins低头整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。学员们在操场上排成两列,迎接教官的到来。

Collins是新来的,战争开始前他还是一所英国公立学校里的小伙子,大部分时间用来读书上课,德国的炮火从天而降击中了他们的学校。新的一波征兵开始后,他毅然报名了空军志愿预备队,被分配到了这所位于霍尔顿的皇家飞行学校。

他有着一切足够成为一名优秀士兵的资本,二十出头的年纪,耳聪目明,反应灵活,体格结实,面对任何突然事件都能保持精密的思维和理智,这对于身处战争中的士兵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品质。体质测验的时候他得到的评分是A+,将报告单递给他时那位女性空勤人员还额外多看了他几眼,他报以谦逊而礼貌的微笑。

但此时此刻,Collins的思维如同被高射炮击中的战斗机,彻底断线了。

他们的教官逆着光从不远处走来,身材挺拔长手长脚,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。那位朋友说的其实不准确,他们这位教官的眼睛没有半点探照灯的样子,倒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
这个深渊,他前两天才意外失足坠入,刚刚满头大汗地爬出来,没想到一转头又回到原点,Collins有点想打自己一拳。

几天前他刚刚到这个城市,飞行学校还没给他分配班级,于是他凭空又多了几天假期,可以在城里四处转转。那时候要了解一个城市必去不可的地方当然是酒吧,Collins抱着随便喝两杯的想法走了进去,被一个陌生人请了杯格罗格酒。

该死的酒精,Collins想,那夜也许他们两个都喝多了,一进旅馆房间就开始互相扯对方的衣服,从门口一路亲吻着走进去,又跌倒在床上,后来也许还在窗边和地板上做了几次,Collins记不清了。他们的肉体意外的合拍,以至于两个人最后都有些食髓知味,Collins腰酸得不得了,但他依旧兴致勃勃地提出要他在上面一次,被Farrier明确而坚决地否决了。

“那样太累了。”Farrier说,也不知道指的是谁。

Collins有些忿忿不平,只想打他一顿。

还好自己没有真的动手,此时此刻,Collins尴尬地只想变成一只鸵鸟,闭着眼睛心中默念了八百遍“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”。

那夜过去,Collins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身边的男人早已离开了,奇怪的是Collins心里竟然还有些失落,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见这个人,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下次。

好极了,Collins舔舔嘴唇,想,现在你遇到他了,你准备说些什么呢?谈谈天气?不,这样太烂俗了,那天他们都聊了什么来着?好像是关于酒精、音乐和文学……Collins确定对方其实一点也不关心海德格尔和莱昂布洛伊。

他们那天上了一节射击课和飞行模拟训练课程,Collins作为中途进来的学生,成绩有点惨不忍睹,一匣子弹命中不到一半,他心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,幸运的是他的教官没对此表示什么,Collins长舒了一口气,觉得对方也许真的没认出自己,毕竟酒吧里的灯光太过昏黄,而旅馆……他打定主意不再去想旅馆。

Collins太容易辨认了,金灿灿的头发和天空般湛蓝的眼珠,情急之下会讲浓重的苏格兰口音,容易害羞,想事情的时候眼皮往下垂,总是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,绅士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只十分容易受惊的小兔子。

而这只兔子自己跳进了猎人的陷阱。那时候Farrier还不知道,陷阱往往是双向的,当他给Collins挖出陷阱的同时,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,走入了对方无形中编织的绳网里。

Collins大难不死逃过一劫,晚上在食堂高兴地多吃了几片面包。回到宿舍的时候旁边的床还空着,Collins觉得自己要等这位没见过面的室友回来,打个招呼以表示礼貌。他翻开学校发下来的课本,那是一本印刷粗糙的飞行理论指导书,手指蹭上去能掉一片墨,但他看得认真。

室友推门回来的时候木门发出明显的吱嘎声,Collins放下书,那句“你好”还没说出口就生生地被咽了下去。

“你的表情活像看见了一只巨型蟑螂。”Farrier随手脱下外套挂在床头,说,“我有那么可怕吗?一整天都没看我一眼?”

“不……”Collins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艰难地吐出一个单词,“我是说……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
Collins心里又想打自己一拳。

“你叫什么?Collins?C-O-L-L-I-N-S?”Farrier突然欺身压下来,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,Collins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喷出的呼吸,他的嘴唇怎么那么好看,Collins想着,一瞬间有些失神。

“是的,教官。”Collins干巴巴地回答。

“我叫Farrier,F-A-R-R-I-E-R。”Farrier戏谑地说,“那天夜里……你说你叫Tom?说谎可不是好习惯。”

Collins想说德军一个轰炸机炸死十个人就有九个叫Tom还有一个叫Tommy,这么明显的谎话当然就是为了说谎,他心里无数句吐槽疯狂闪过,然后表情镇定地对Farrier说:“您说得对,教官。”

“Farrier。”Farrier重复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……Farrier。”刚见第二面的人就直呼名字,Collins脸上有些发红。

他觉得气氛实在有些尴尬,下意识舔了舔嘴唇,心里还准备着Farrier审问他,但Farrier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,然后就关灯入睡了。

Collins把被子拉到下巴,睁着眼睛实在睡不着,晚上又稀里糊涂做了很多梦,梦境里的自己好不容易翻身上床,现实的铃声就响起了,整个人心力交瘁累得不成样子。

那以后Collins就有点躲着他,但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进进出出总要相见,Farrier没有过什么表示,Collins也就干脆厚着脸皮,不就是睡了一夜而已。

Collins在这所学校呆了一个月又一个月,那时候战争的形势还不明朗,飞行学校的标准课程是六个月时间,Collins学得认真,几乎一天也没有落下,成绩很快赶了上来,又很快爬到了顶尖。

“你总是躲着教官。”一个真的叫Tom的学员某天在午饭时一针见血地指出,“他对你做了什么吗?”

Collins差点被薯条噎到,“没……”他含混不清地解释道,“我只是和他……不熟。”

“你看,只有在提到教官的时候你才会露出这种……难得一见的表情。”那位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Tom补充道,“你欠了他钱吗?”

拜托,拜托了,赶快吃你的午餐吧,Collins心里哀怨着,又咬了一大口煎蛋,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简直就像恋爱中矛盾重重的小伙子,内心简直上演着成年版少年维特之烦恼。别再想Farrier了,Collins告诉自己,但Farrier肯定没看过少年维特之烦恼,他甚至可能不了解歌德,Collins又想。

Collins在学校的第二个月,被允许接触战斗机,都是一些很老式的机型,比如狂风I型双翼战斗机,斗士双翼战斗机和海弗德飞机。这些机型在战场上几乎已经被全面淘汰了,谁都知道现在性能最好的是飓风式战斗机。但没办法,谁叫他还是学员呢,Collins想,他依旧学得认真而刻苦,上手比谁都快,他似乎天生就是应该飞在天上的。不仅如此,他还额外向Farrier学习了很多战斗机维护、检修方面的知识,虽然这都是空军机械师的工作。

Farrier几乎对他倾囊以授,Collins惊讶于对方对战斗机的了解。

人要是累得没力气,脑子里也就不会想一起乱七八糟的事情,Collins和Farrier那段时间相处得不错,少了很多别扭,或者说,Collins以为,是他自己单方面的别扭。

有一天Collins早晨没出勤,队伍里少了颗人头,Farrier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焦虑,脑补了很多关于他逃课恋爱等不好的联想,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,回到宿舍发现床上也没人,晚上才知道Collins是发了高烧去看了医生。

晚上Collins又烧了起来,Farrier担心他,因此睡得浅,Collins一翻身他就惊醒过来,摸了摸他的额头,有些烫手,Farrier很少生病,他不知道深夜里军医有没有值班,只好打了凉水弄了毛巾往Collins额头上敷。

第二天Collins醒来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Farrier那张脸。

“感觉怎么样了?”Farrier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,“今天可以不去上课。”

太近了,Collins想。Farrier那好看的嘴唇离他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,只要他伸出手,勾住Farrier的肩膀,轻轻往下一拉——Collins是这么想的,于是也这么做了。唇齿相交间,一切语言都失去了意义,唯有感情,唯有感情是真实而饱满地存在着,充斥着他一整颗跳动不安的心脏。

天呐,自己究竟干了什么!Collins脑袋缩在被子里,脸上的红晕说不清是因为发烧还是犯傻。

他们上次接吻Collins可以不断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酒精,那么这次可以解释为发烧吗?Collins舔了舔嘴唇,想起某种柔软的触感,小动物般绝望地哀嚎了一声。完蛋了,这次真的没办法解释了。

“Collins,”Farrier把他从自顾自的烦恼中拉出水面,“我要离开这里,去沃姆维尔。”

“沃姆维尔?”Collins着重了最后一个词,因为他只听清了末尾。

“指挥部在那里建立了第10飞行大队,我提交了入队申请。”

Collins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,他还有三个多月的课程没有学完。

“上面把我派下来教学生,但我还是喜欢战斗的感觉,行动才是最佳的养料,不能上战场人会老得很快的。”Farrier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里,脸上带着笑。

Collins讨厌死了这种笑容,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,他什么也不想回答。

“一直以来你的成绩都非常优秀,所以……你愿意做我的搭档,和我一起去吗?”Farrier问道,眼睛看着Collins。

时间仿佛骤然凝固了,阳光直射进来,空气中微小的浮沉缓慢飘动,血液流动的声音鼓噪在耳膜上哗哗作响,Collins张了张嘴,一句话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,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在教堂里说出那句“Yes,I do。”

但这里不是教堂,眼前没有牧师身后也没有亲人,他手里攥着的是退烧剂而不是鲜花或戒指,Collins答应了,生病过后嗓子有些喑哑,大概是由于太过兴奋的缘故,话从口中说出去,尾音还打着飘,怎么听都不像是他的。

“Farrier?”Collins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说道,“你知道我刚刚的意思,对吧。”

“我知道,”Farrier俯下身,在Collins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,虔诚的吻,“事实上,我一直在等这句话。是的,我也愿意。”

正式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是Collins梦寐以求的事情,但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疲惫。Collins理论知识丰富,但显然实战经验并不足,他争取一切随队出任务的机会,不论是侦查还是护航,任务以外的时间就用来上训练课。Farrier三天两头见不着他,心里既高兴也窝着火。

在基地偷偷摸摸谈个恋爱还是很容易的,Farrier利用职务之便又把Collins调来他的宿舍,他们总能找到时间隔三差五滚上床,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接吻拉手,Collins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害羞,他已经从一只小兔子变成了一只羽翼丰满的鹰,面对感情真诚而坦荡。他们已经不可能悬崖勒马,只好一起冲下去,管它是生是死是头破血流。

第一次出任务前Collins有些恐惧,但一旦上了飞机,坐在位置上,身处指针和数字之间,他才有了一种奇特的安全感,氧气面罩的橡皮管将他与飞机连在一起,像脐带一样生命攸关。他想起Farrier曾经说他“天生就是个飞行员”,他又一次暗暗为自己打气,心中浮现的是Farrier的影子。

任务出多了,人反而麻木起来,飞机下面的饱受炮火袭击浓烟滚滚的大地好像流动的奶油,战争在自己的手里简化成了拨弄操控杆和开关的过程,就像牧师对于上帝的敬爱被简化为点燃蜡烛。Collins没去过教堂,他想起每对结婚的新人都要在教堂里受到祝福的,但他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。个人欲望要依赖于社会环境,但现在是战争,战争把什么都泡烂了,友谊,爱情,并肩作战的沉默寡言,千万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。

Collins拿了杰出飞行勋章后又很快得到了一枚优异飞行十字勋章,他心里想如果顺利的话哪天也许还能拿到维多利亚十字勋章,不过后者很多都是在士兵死后才授予的,Collins想想还是算了。

Farrier是王牌飞行员,几乎能得的勋章都得到了,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每一次战斗的出生入死。有一次他被德军一架BF 109击落,没人见到尸体。“失踪”一个大写单词明晃晃地标注在Farrier的名字后面,一笔一划就像128mm高射炮,随时能要了Collins的命。很长一段时间内Collins不知道他是生是死,心里就像钝刀子割肉疼得难受。后来Farrier在荷兰农民和抵抗军的帮助下成功坐火车回到了基地,头发乱糟糟的,胡子很久没刮,嘴唇上都起了皮,身上一股泥土味,Collins就着泥土味亲吻他。

Collins想他们终究是走错了路,但眼前又没有其他路可以走,两人既然同途,一起错下去也没什么不好。

他们之间的感情稳定到了这种地步,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掰着手指头数,确定关系以来,他们之间只闹过一次矛盾。

那次其实也是个误会,Collins被德军一架斯图卡击中,准备迫降到地面,Farrier不放心,开着飞机在上面转悠了几圈,结果就在Farrier眼睛看着Collins的时候,敌方的斯图卡又一次悄无声息地窜了出来,险些把Farrier击落。

Collins非常愤怒,那是他少有的几次表现出这样激烈的情绪,他认为在战场上Farrier最优先关注的应该是战争,是敌军,而不应该被他们之间的关系束缚住。“爱情不应该是绳索。”Collins说。

但其实Farrier真的冤枉,那天阳光太强烈,斯图卡飞来的时候正好逆着光,就算没有关注着Collins,Farrier也很难从这样刺眼的阳光中辨别出敌我飞机。当天晚上Collins依旧在气头上,Farrier并不为此而道歉,在他心里Collins同这场战争一样重要,但这种想法太过小情小爱,Farrier说不出口,他在床上把Collins折腾得够呛,强迫他换了很多种体位,最后Collins已经哭了出来。Collins是非常好看的,就算哭的时候也很漂亮,Farrier很少见他哭,于是干得更狠了些,射在里面很多次,Collins第二天直接身体不适无法出勤。

Collins也很是委屈,他想Farrier会不会认为他太过冷血,Collins心想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替你挖过多少次坟。

那次他们之间的冷战持续了一段时间,又赶上圣诞节,德军不再来轰炸,空军也作战休整,司令部直接给他们放了好几天的假。

圣诞节那天实在没什么过头,Collins百无聊赖地啃了两片面包,果酱涂得有些厚,他险些呛到。他一觉睡到中午,从宿舍到食堂,吃完午饭又回到宿舍,基地空空荡荡,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。这个假期过得实在是无聊,他不知道Farrier去了哪,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,他不想去酒吧,万一再碰见Farrier,他估计能扭头就走,脸上得结三层冰。

当然Farrier没必要时时刻刻在他身边,个体的独立是客观真理,可人们又说,真理往往是赤裸的,Collins思维发散没了边,想到一些没廉耻的画面。肚子里的面包有些发胀。

圣诞节过后又是新一轮作战,作战前夜照例开动员会议,Collins不是中队指挥官,但作为Farrier的搭档依然受到了邀请。Collins去得晚,到的时候长九米宽三米的黑板上已经贴满了作战目标的详细资料,情报军官正在用红色粗线标记着行动目标和路线。Collins四下望了一圈,发现大家依旧默契地给他留了那个固定的座位,他只好不情愿地坐在Farrier身边,Farrier抬起眼皮看他,额头上叠起了几层好看的褶子。

战斗机起飞前Farrier问他去做了什么,Collins还在气头上,小声嘟囔了一句“和你没什么关系”,话说出来才意识到情感太过外露,他在向他展示自己的牢笼,可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,他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,拳头抵在嘴边假装咳了咳,转身撒腿就想走,Farrier一把把他扯到一边,Collins没反应过来,后背咚得一下撞在战斗机金属外壳上,腰带硌得生疼,Farrier粗暴地亲吻着他,胡子扎着胡子,可心里是痒的。

亲完后Collins眼睛湿润红了一圈,Farrier又想亲亲他宝石般的眼睛,想到身高差距就放弃了。长得高又怎么样,Farrier心里想,滚到床上还不是被我搞。

其实每次出任务都是一次诀别,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其中一个就回不来,这种事实真实而残忍,就像脑袋上随时悬着把刀子。

那次作战和往常差不多,回来报告的时候有个人声称自己在文肯顿附近击落了两架德军Do 17,Collins心里知道其中一架是自己返航时帮忙击落的,他不做声地拎起自己的那张纸,在上面改了个数字。

十二月很快过去。1943年Collins随队驻扎在第12飞行大队的防区,Farrier被调去了第3中队增援,德军的轰炸机来势汹汹,他们不得不频繁转换作战基地,就连写信都无法寄到准确的地方。

他们断开了这点联系,也就失去了全部的联系。

新的队伍里Collins又结交了很多朋友,他的人缘总是很好。那天Collins和新战友们聚餐回来,在城市里面一边谈天一边随便走着,德军的轰炸机突然而然地掠过天空,丢下几枚燃烧弹。小城镇前一秒形形色色的平静淡然,此时此刻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,尖叫、痛哭、死亡……Collins匆忙跑回基地,路上被尸体绊了一跤,一扇窗户打开了,Collins心里突然明白,他在乎的也许不是战争的输赢,有一种全新而深刻的感情从他心头冒出来,尖锐而疼痛。

他想那次自己真的不该责怪Farrier,都是他自己的错。

气象侦察机发回的报告显示当晚天气不佳, 云层高度可能达到两万英尺。司令部取消了作战计划,Collins从会议室慢慢走出来,外面黄昏正在转瞬即逝,黑夜从天而降,乌云滚滚遮住了所有的星星和月光,风吹得他有些站不住,Collins觉得眼睛有点干疼。

此时此刻他不知道Farrier在什么地方,吃的什么东西睡的哪张床,但想这些也没有用,Collins知道,只有在战争中活下去,他们才能够再一次在一起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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